17 阴 1 -23

疯狂者的回忆。

风声、人声，以及车辆的喧嚣声。

啊，城市的味道！

在城市里出生和长大的他，对于这种喧闹热闹的环境，才是真正的家的味道。很难用语言形容这种感觉，但他只有站在人潮如织之中时才会感到真正的平静。它让他想起了学生时代，那时他还没遇到那件事，而他所珍惜的人仍然——

“红灯了。”

“哈？”

“律，红灯了！”

冬日，活人的下午

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，律猛地踩下脚刹，车子猛地一晃。身后的林惯性撞到了他，头盔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“咚”声。律皱起眉，捂着后颈，而身后的朋友也捂着脸。那根塑料管卡住了律的脚，让他踩刹车不顺。

“你在睡觉吗？！“

律看向后视镜，午后阳光刺眼。穿着白色和蓝色的校服——这种装束，即便去掉领带或把衬衫塞出裤子外，也显得书生气十足、整洁得体。林坐在后面也一样。但南天学校的校服是酒红色的，现在少了领带，徽章仍是11D4班。律眨了眨眼，缓缓转头。

“我……”他开口，希望自己不会结巴，“我们……我们现在去哪儿呢？”

“哈？”林皱眉。“不是你让我跟来把这些树带去春节校庆吗？”

“春节校庆？”

“就是你们学校的春节校庆啊！”林皱起眉。“哎，你是不是恋爱脑啊？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？”

“啊……啊不，不用，我继续走。”

绿灯亮起，律继续加速前行。他想起来了，春节校庆。每年快过年时，RS中学都会举办一场活动日，让各班集中娱乐，迎接长假。今年他在组织方的后勤队，所以才需要早早去支援准备工作。本来不必麻烦外校学生，但他们说叫上他也没关系。

“又红灯了！”

又是一脚急刹，头盔又撞到一起。

“集中注意力啊朋友！”林伸手拍了拍他。“你老是发呆的话，我们俩得提前见到爷爷奶奶了！”

“你拿着的树挡到我踩刹车了！”律提高了嗓门。“抬高一点，我说真的，踩不动啊！”

“啊，早说嘛！”林把木条抬高，紧贴身体。“这样行吗？”

“嗯，好像可以了。”

律点点头，但心里莫名轻松。他们继续沿大路前行，然后在蓝色为主色调的学校路口拐弯。

当车轮刚驶出RS中学的大门时，A栋楼上的大钟长针正指向下午三点。林跳下车，把头盔还给朋友，并整理木条，抬头环视这所不是自己的学校。律把头盔放进车厢，整理了一下头发，才下车。

“你们学校真大。”林惊叹道，“平时这里有多少学生啊？”

“不清楚吧，大概两千或两千五左右。”律回答，伸手接过木条。“来，给我拿一半，挺重的。”

“外校学生进来不会出事吗？”

“没事的。平时德天学校的学生常来，再说交换生也常来参加考试。”

“交换生……是外国学生吗？”林惊讶地问。

“嗯，主要是老挝学生，偶尔有马来西亚或印度尼西亚的。”律点头。“所以随便走吧，没人会在意！”

林点点头，眼睛再次试图环视周围的一切。

原来这是他第一次踏进RS中学的校园。看到朋友好奇的表情，律轻轻一笑。这令人意外，因为在他心里，他以为林应该认识很多人。他属于外向型，所以在邀请他参加春节校庆前，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，会有人突然跳出来挥手打招呼。不知为何，律心中微微一动，这种感觉特别。

按照事先和小组约定，律带外校朋友到负责的准备区域，并介绍给大家。此时只有几句客套的问候。他们自我介绍，互相关心几句，便立即回到工作。因为今天下午是最后一天挂横幅和搬道具，律的小组也不介意外校朋友想留下帮忙。

“帮我拿着这个，好吗？谢谢你！”

起初，林只做律让他帮的事，然后利用机会与小组其他成员交流。他不怕主动搭话，也不冒犯。正是这种分寸感和高效配合让林迅速融入小组气氛。十五分钟贴横幅后，律从梯子上下来看着被自己邀请来的朋友。高年级的清姐开始和新人开玩笑，其他人也跟着响应。律微微一笑，但就在那一刻，他意识到，林根本不必跟着他也能在这里有存在感。

“律，嘿，律！”

“嗯？”律回头，看向叫他的人。“怎么了，银？”

“那个南天学校的朋友，是你邀请来的吧？”

“嗯，对。”

“你知道他社交账号吗？”银眼睛一亮，“我想帮清竹问问。”

律沉默片刻，从口袋拿出手机，在社交软件搜索朋友名字。好友总数隐藏，但一百零五个共同好友显示，律自己也才两百八十左右，说明林并不陌生。他把名字和头像给银，让她用自己的手机查找。

“不过，我觉得你最好别和林纠缠太多。”

“哈？”银瞪大眼睛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为了你好。”律摇头，“我打听过他朋友，从中学开始，他从没单身超过两个月，但也没交过超过一年。我觉得你别沾上，真的！”

“哇，长得帅但红旗多啊。”银哼了声，滑过个人主页。

“红旗？”律皱眉，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通常绿色表示安全，红色表示危险，对吧？这里的红旗就像是别人身上的警示信号。不一定危险，但牵扯进去容易受伤。”银笑道，“那你们都是男生，你觉得林是什么类型？绿还是红？”

“红。”

银点点头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向律告别，马上跑开。律歪头，仍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异常，那份匆忙和畏惧，好像她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一拍肩膀让他吓了一跳。律回头，脖颈的汗毛顿时竖起。

“学姐让我把这些带给你存到仓库。”林开口，声音冰冷，“有几卷丝带还没用，记得分开。”

“是吗？”律尴尬笑，“好，我帮你收——”

“等一下。”

林把一堆丝带递给律，开始在五颜六色的绳子中挑出红色卷。律睁大眼睛，从困惑看向朋友，又看向那亮红色。林剪了一段小绳子绑在自己手腕上。打结粗犷，两头自由垂下。

“这样可以了吧？”林举起左手腕笑道，“绑这样别人更容易看到红旗信号。”

“啊，这个我不是故意——”

林走在前面，律还没来得及解释，他完全无视。律捂额，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蠢事。成人小说平台

下午五点，RS中学的春节校庆正式开幕迎宾。校场被分成两部分，一边是学生自设的摊位区，另一边是舞台和带礼物的民间游戏区。来访的人越来越多，没有人穿校服，因此支援队被发放了印有“组织方支援队”字样的T恤和胸卡，以便在人群中互相识别。律接过自己的T恤和胸卡，然后望向另一组，寻找他邀请来的那位客人。

红色丝带绑在手腕上，加上酒红色的校服，让林更容易被找到。他正站在检票组附近，和某人自然地聊天。律轻轻松了口气，微笑着走向他。

“咦，刚才你去哪儿了，律？”林转过身，甚至比律开口前就认出了他。“我刚才给你发了好多信息，你都没看！”

“啊……”律拿出手机，慌张地看着通知。“可能手机卡住了吧，我没听到啊。”

“你能送我回南天学校吗？现在坐公交人太多，我不想挤上去。”

“哦，那你不打算留下来吗？活动才刚开始啊。”

这时律才注意到，林刚才一直聊天的人是组织方的光哥。他是前学长，面容稍显成熟，但仍足够年轻，看得出是一名大四学生。这三年来，光哥总是以前社团指导老师的身份回到学校，帮助老师和学生筹备春节校庆。律连忙低头，以示对前辈的敬意。光哥本来脾气有些严厉，律还不明白林为什么能和他聊天。

“你能留下来吗？”林问，脸上明显露出惊讶。“可是你还没买票，如果被发现偷偷进来怎么办？”

“哎，这里组织方的T恤多着呢，随便穿一件就行了，没人查的。”光哥笑着拍了拍肩膀，“就当是帮大家的报酬吧。如果碰到负责老师，就说你和律同班就行。”

林瞪大眼睛，看向律。律也迷惑地回望。

“要是遇到老师……”林突然开口，直视着律，“你帮我解释一下啊？”

“没问题！”

于是这是律第二次犯傻了。因为从横幅区去洗手间换衣服的路上，他们正好碰到负责老师。但不知是老师赶时间还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他们就这样草草擦肩而过。律松了口气，林则笑着说他们运气真好。

天色渐暗，各班设立的摊位也开始收拾。舞台此时才闪烁出绚丽的灯光，学生表演的节目迅速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。嘉宾歌手会安排在接近尾声的时候，因此即便早到，他们也得在房间里等待。这是支援队成员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黄金时刻，大家都兴奋不已。

在嘉宾中，哈米·草莓雪可能是最年轻的。她和他们同龄——大约十五到二十岁——却已凭借歌唱才华和可爱外貌成为网络红人。律所在的小团体男生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，推来推去，看谁先开口请求合影，最终选出一名勇敢者先行。律忍俊不禁，轻轻摇头。刚才有孩子嘲笑隔壁房间见到男歌手的女生，现在他们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呢？

“林，林！过来一下，我有事拜托！”

律回头，望向叫声来源。那是清姐，高二的支援队学姐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化妆，因为平时她总是高高扎起头发，也不涂口红或佩戴饰品。站在知名的哈米旁，两人形成鲜明对比。哈米看起来可爱迷人，而清姐则酷帅、成熟、魅力十足。两人如同两极，虽不同，却互相衬托出独特的美感。

“嗯，怎么啦，学姐？”林探出头，穿着支援队T恤和胸卡，看起来就像学校的学生。“你叫我吗？”

“帮我和哈米拍张照片可以吗？”清姐笑着，从裙袋里拿出手机交给林，并指导他打开带特效的拍照应用。“记得注意光线位置哦，谢谢。”

林点点头，退后找角度。他调整位置，让她们靠近一些，反复调试后才拍下。第一张似乎不太满意，林示意她们稍微偏头，再连续拍了两三张。他盯着照片看了会儿，点头，并对两人竖起大拇指。

“谢谢你啊——”

“等一下！”林突然停住，“再摆个姿势！一、二、三！嘻——”

清姐还没动作，哈米却下意识举起手笑了。林切换前置摄像头，背对她们举手微笑，又自拍了一张，把自己置于两人中间。完成后，林检查照片，再把手机还给学姐。

“这小子！”清姐拍了身边的人肩膀，拿回手机，“适可而止啊！”

林看向哈米，挥手致意，笑眯眯的。直到清姐拍了第二下，林才把注意力转向今天刚认识的学姐。他笑着，一点也不内疚。

“学姐记得把照片发给我啊！”林指着屏幕说，“最后那张，或者全部也行，我不介意保存你们美丽的照片。”

“我现在打死你！”清姐骂道，但嘴角仍带笑意，脸颊微微泛红。她在屏幕上滑动，点击发送照片。“好了，我把最后一张发给你了，快去外面，让人准备上台！走啦，走啦！”

林笑着，再次挥手，然后离开休息室。律一直站在门外，回头看着仍兴奋地看照片的林。他左手腕上的红丝带还没摘下来，真是让人好奇。

嘉宾歌手的表演时间到了，观众开始呼喊即将登台的歌手名字，但律没有心情去关注。他找了一个空位，坐在长椅上，拿出手机。此刻，他的社交媒体信息流里已经被大家在春节校庆期间拍的照片刷满，有清姐、光哥，甚至还有和他同班的11CT2班银的照片。律翻来翻去，却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内容。当哈米·草莓雪登上舞台时，观众的尖叫声响起，但不知为何，当她开口唱歌时，律脑海里满满都是那个他邀请来的外校朋友林兴奋的样子。

律微微皱起眉头，手抚额头。本应为朋友能快速融入而高兴，但不知为什么，他心中充满了一种沉重的不适感。

为什么清姐叫林去拍照，而不是其他人呢？他甚至都没站在房间里，为何要叫他？又为什么像光哥这样严谨认真的人，会对刚聊几句话的人破例呢？难道他偏向外向的人吗？可是组织方大部分成员不都是外向的吗？律一点也不理解，真的一点也不理解！但让他最在意的还是……

为什么这种不舒服的感觉，只会对林有呢？

脚步声靠近了，那人停在了律旁边。林坐下，占了空位，拿出手机，靠在长椅靠背上。左手腕上的红丝带依旧在那，律的左眼眼皮轻轻抽动了一下。

“嗯……看起来你对这些活动兴趣不大吧？”林开口，望向律，把手机关掉。“你看起来有点累，怎么了？”
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律叹了口气，用手把刘海往后拨。“不知为什么，从下午开始，我心里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。”

“中午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？小心食物中毒也会让人不舒服。”

“哪有！”律笑出声，皱起眉头，“中午我回家吃了饭才过来的。家里做的饭，怎么可能中毒。”

“哦……”林只是笑了笑，看起来只是礼貌而已。

忽然，观众席上方传来喧哗声。

律回头看，只见穿着组织方制服的成员们正逐渐走向舞台，他们推推搡搡，笑闹不已；连光哥也被其他人拉上去，推到中央，尽管他叫喊着害羞。此时，他才听清台上年轻偶像拿着麦克风说的话。哈米·草莓雪在叫组织方成员的名字，邀请他们上台合唱，以感谢默默支持她的学生们。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，台下的人也欢呼起来。

“律，上去吗？”

“我不太喜欢上台……”

“快，上来吧，和我一起，不无聊。”林说，站起身，“别再内向了，带我上台去！”

还没等律回应，林就拉起他的手，推向通往大舞台的走廊。律笑了，摇摇头，看着林被他带到舞台侧门。

哈米的歌声再次响起，舞台上全是穿组织方制服的人。他们肩并肩，排成一排，开始和年轻女孩合唱。律把一只手搭在同组伙伴肩上，另一只手搭在混进来的林肩上。

律的沉重心情突然在一瞬间消散。奇怪吗？他突然觉得开心起来，能量在三秒内恢复。这是律第一次上台不会紧张。大概是因为与熟悉的人合唱，所以他不再在意别人的目光。笑声与音乐混杂，即使唱偏调也无所谓，只要支援队全员开心，他也跟着开心。

到了接近尾声的副歌部分，哈米·草莓雪走到最外侧，把手搭在最后一人的肩上，继续唱歌，面带灿烂笑容。林也以一种天真的方式，搭上手，接着排在女孩身边。因为身高差异，林的手只搭在肩上，但正面看去，就像拥抱了哈米。歌曲继续，大家笑着摇摆，没有人注意，除了律。

歌曲结束，台下观众热烈鼓掌。大家松开手，气喘吁吁，但每个人的脸都洋溢着笑容。哈米突然捂住麦克风，微微倾身对林说：

“你有女朋友了吗？”

“啊？你在问我吗？”林笑着回答，“啊，没有，目前还没有。”

“呵呵，那就好。”

话音刚落，这位知名女孩突然拉下林的衣领，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。

整个舞台和台下观众都沸腾了。光哥张大嘴，喊着那位置本该是自己的。成百上千的人同时举起手机，快门声和闪光让律眼睛一亮。哈米松开成员，转向观众，解释这是临时的行为，只是想送一个小礼物感谢学生们的付出。她很喜欢RS中学的学生，所以这是随机选择的。

“但那家伙不是我们学校的——！！”

清姐及时捂住一个陌生学生的嘴，用手指示意左边，暗示校监在旁边。

与其他人反应不同，林彻底呆住。双眼睁大，惊慌地环顾四周。然后，当组织方一成员拍他肩膀表示赞叹时，林突然转身，果断地走向楼梯，立即离开舞台。观众再次爆发欢呼，见证幸运人物的反应。哈米笑着，把麦克风凑近嘴边安抚：

“别再调侃了！他都害羞了！”

律赶紧追上，一边走一边喊林的名字，但并没有让林放慢脚步或回头。他撞开门，径直走进附近的男厕所，重重关上门，把律挡在外面。这时，一只手拍了拍律的肩膀，是11CT2班的银。

“律，刚才怎么这么吵？”银问，指向通往主舞台的通道，“我听说哈米·草莓雪吻了我们学校的一个人？”

“嗯。”律点头，挤过人群，“只是随机选择组织方成员的感谢之吻，不是挑逗。”

“天啊！是谁？谁这么幸运？！”

“啊，是林。”律苦笑，“哈米不知道他是外校学生。”

银捂住嘴，惊讶得目瞪口呆。身后，同班的清竹也从女厕出来，银立即拉着她讲刚听到的事情。

“真的吗？！”竹瞪大眼，“怎么会这么巧？！”

“真的！我刚听到吵闹声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这次可真是大事啊！”

律趁两位女生分心，推开男厕门，溜了进去，关上门。

林站在洗手台前，慌忙转过脸，水龙头开到最大。律慢慢走近，摇摇头。

“大家都太激动了，没想到哈米会这样。”律笑着，看向墙上的大镜子，“外面有一堆人想找你！这次你可要出名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林？”

林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。转头看律，但动作缓慢。律几乎愣住。林的双眼泛红，泪水在湿发下闪动。他低下头，扶住洗手台，用力吸气，呼出。

“抱歉……”林开口，但声音被颤抖打断，“你……你能帮我把外面的人挡三分钟吗？”

律只能无奈地点头，然后转身走向门，推开它。

这是什么情况？律立刻靠在磨砂玻璃上。林刚才哭了？只是因为一个吻？只是因为一个著名青少年偶像的吻？律不理解，但可以确定他真的哭了。据了解，林曾经历近十段恋情，从漂亮的到不漂亮的，从同班到远距离……所以没理由因为一个吻就感动到哭。他不是新手，也不像没接触过拥抱的人。这对男孩来说实在太奇怪了，真的……

律不自觉地捂住嘴，脸颊微微泛红。

“该死的南天学校小子！林！你又跑哪去了！？”

律抬头，光哥走来，脸上混合着羡慕和惊讶的表情。光哥走近，问律有没有看到林，他想听律讲述Hami·草莓雪是他的偶像的感受。律连忙比手势安抚，说林只想独处。

“天哪！你知道吗？这里八成男生都希望能替你的位置啊？！”光哥大喊，声音拔高，“那可是哈米·草莓雪！漂亮得要命，还唱得好！”

“我知道啦，但现在他只是……”

男厕门突然被推开。律吓得躲到一边，让林走出来。此刻林已经恢复正常，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人。

“咦，大家怎么突然聚在这里这么多？”林看向走廊，“台上还有音乐呢？派对没结束吧？”

“这个幸运死小子！还装傻！”光哥搭上林的肩，按着他，轻轻戳几下，“你知道吗，你刚在整个RS中学都出名了！”

“只是随机选择……啊痛痛痛！”

“随机个鬼！她直接走到你这里啊，小子！”

林笑了，自然舒适地回应。刚才在厕所里的样子完全消失，但律却一直记得，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：风流的人不意味着随便，可以随便拥抱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