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现在是我老公 -6

只知道当时陆霖故意为自己辩解,说和她没有关系。

我这话不就是间接在骂白露眼瞎吗?我连忙瞥了她一眼,发现她也在看我。
这冰冷的目光……简直就像刚看过的恐怖片里的鬼魂。
多少年过去了,她看我的眼神仍然充满敌意?
其实以前并不是这样,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。

我又回头瞥了陆霖一眼,发现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,但我可以肯定,这肯定是因为看到了白露。
当一个人不言不语,仅仅一个眼神就能影响自己的情绪,那么这个人一定非常重要,不是吗?
我不由得心中有些失落。

“好了好了,别解释了,难得见面,快过来喝几杯!”
张岚和高松立刻让出两个空位,挨在一起。

我回头看陆霖,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。
“你们还愣着干嘛,快过来!老同学好久不见,喝一杯也不怕脸皮厚吗?”
两人有些着急,大声叫服务员再拿碗筷和新酒。

我们无法拒绝,只好坐到桌旁。

“得说,当年我就看出你们不简单,果然偷偷在一起,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张岚把酒倒满两杯,我和陆霖各一杯。

我瞪大眼睛:“那时候就说你眼睛不太好啊,你看看,他配得上我吗?”
张岚哈哈大笑:“别装了!我都看透了!许点、陆霖,我们是老同学,祝你们圆满幸福,百年好合!”
他仰头干杯。

陆霖也跟着干杯,我手里酒只剩半杯,只能跟着他们喝下。
高松也站起来:“不多说了,一切尽在酒里!祝你们幸福美满!”
他们喝,我就像附和似的,也在旁边喝着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白露也举起酒杯,眼神带着情意看向陆霖:“陆霖,祝你前程似锦!”
陆霖停顿了一下,仍然喝下去。

她又看向我,倒满酒,那刚才谈话时的温暖消失殆尽,显得极为敷衍:“许点,祝你每天开心。”
“白露,你想要什么都如愿。”
我喝下去。

同样是酒,这一口下去却觉得喉咙异常灼热。
她和前两人不同,从头到尾,从未把我们当成一对情侣。

在酒杯交错之间,我微微有些醉意。
看着陆霖的脸,在灯光和酒意的映衬下泛起一层淡淡红晕,我看得出神,不由得思绪漂回几年前。

7

高三寒假。
我约了他出去。

“今天心情不错啊,请我喝奶茶吗?”
他接过我手里的奶茶,毫不客气。

“喂,我问你,你打算填哪所大学的志愿啊?”
我故作自然地问出了这个折磨我整整两年半的问题。

他歪头打量了我一番:“怎么了……”
我脸微微发红。

难道他终于发现了吗?
“你寒假打工是为了大学招生吗?”

算了,跟这个人说话真的很难明白。
于是,我换了一个他更容易理解的方式。

“别废话了,哪所学校?”
“A大学。”

我有些失落。
他的成绩非常好,要考上这座城市的重点大学轻而易举,而我呢,成绩平平,高三才努力补上一个学期,以目前应对高考的状态仍然不够自信。

但我仍然很惊讶,他的成绩足以考上全国顶尖大学,为什么还偏偏想留在这座城市呢?

“哦。”
我的眼神暗淡下来。

“那你呢?”
他难得认真看我……三秒钟。

“是不是你想追随我的脚步?”
我怎么可能承认呢。

“滚开,别挡我眼。”
我独自回家,让妈妈帮我报了五门辅导班。

经过日日夜夜的努力,高考终于结束,我在志愿一栏填了“A大学”。
当我兴冲冲地发信息约他出去时,他却说自己有事,没办法出来。

我独自去了奶茶店,在那里遇见了白露。
她对我说:“陆霖的第一志愿是外省的B大学。”

我惊讶地说:“他不是说要去A大学吗?”

她斜了我一眼:“他的成绩考上北京顶尖大学也不成问题,怎么可能甘心留在这座城市的普通重点学校呢?”

我的脑袋一片空白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勉强挤出那个笑容的。

“没错,你说得对,他不可能留下来。”
他有属于自己的天空,
而我,却没有。

暑假,我把自己封闭起来,不再与外界联系。
我报了很多课程,也学习了许多课外兴趣。
渐渐地,他从我的生活里淡去了。

似乎十七十八岁的感情总带着些许遗憾,而时间又让这种遗憾成为习惯。

所以,当在A大学的第一天再见到他时,我难免心中微微震动,但似乎也就仅此而已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我像平常朋友一样打招呼。

当然,我也已经知道,白露骗了我。
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,好像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。

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”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是不是对新学校不熟悉?来吧,我带你熟悉一下!”

我把他手甩开:“谁稀罕你带。”

但有些东西一旦改变,就是改变了。
四年的大学,我们也不过是同校的普通同学罢了。

8

他好像已经有些醉了,眯着眼看我,我也望着他。
我看不清他的眼神,却无端感到一阵幸福。

那些被我埋藏多年的悸动与喜欢,此刻正一点一点被酒意唤醒。

喝醉了,脑子就不清醒,所以我成人小说平台竟开始做梦般地想——
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。

“陆凛,我有点醉了,你能送我回去吗?”

我心里的话,被白露捷足先登说了出来。

她站在一旁,像带着露珠的梨花,笑容温柔、优雅而得体。

可他连头都没回去看她一眼,甚至像是根本没听见她说话。

直到白露又重复了一遍,他才淡淡拒绝:

“不,我要送许甜回去。”

这一刻,仿佛所有空气都静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