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口贩子的结局 – 9

9.

当他彻底把我当作朱海的时候，我立刻用朱海的口吻问他：“如果这次交易失败，该怎么办？”
从他回来的消息中，我终于得知了多年前我女儿失踪的真相。

王军回复道：“最多也就和五年前一样。杀人，把尸体埋在东郊的废矿里销毁证据，然后再以‘欺骗儿童’罪减轻处罚。即便再坐五年牢，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五年后出狱，又是一个勇敢的男人。”

……

这一刻，我的心冷得像灰烬。
原来，我寻找了整整五年的女儿，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。
而那个杀死我女儿的人，至今逍遥法外。

……

天亮后，警察赶到现场调查801室的命案。
我以“房主”的身份首次接触警察。
警察离开后，我出门去做一件事——
我找上了王军，将他杀死。

随后，我来到了他们提到的废矿。
五年过去了，矿区已经多次塌方。
要靠我一己之力找到五年前的遗骨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
所以，我必须借助警察的力量。
于是，我把那只从小女孩那里借来的鞋，埋在一处塌方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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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，我打算把真相全部告诉警察。
但从立案、调查命案、到寻找一具五年前的遗骨，仅仅是完成手续，也不知要等多久。
更何况，警察肯定会发现朱海死亡的时间与他给王军发消息的时间不符，从而推断消息是假的。
一旦这些消息不能成为证据，不仅当年的绑架、买卖和埋尸真相无法曝光，连寻找我女儿的遗骨也无从进行。

更何况，我早已身无分文，连维持生命的治疗费用都没有。
为了继续寻找女儿，为了保住这条命，我才伪装成一个人贩子到警局自首。
我编造了一个自己绑架小女孩的故事。
无论是为了破案，还是出于人道，警察都不可能见死不救。

成人小说平台 等警察查到朱海的信息，自然会以为我是他的同伙。
而朱海手机里的消息，恰好记录了我女儿被绑架、买卖和埋尸的线索。
即使消息被发现是伪造的，即使当年的真相无法曝光，
至少警察一定会去废矿追查“被我绑架的女孩”的下落。
毕竟，我的女儿已经死去，真相已经不再重要。
对我来说，找到孩子，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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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段或许有些卑劣，但目的达到了。
果然，警察调动了大量人力去矿区挖掘。
他们真的帮我找到了女儿。

……
我的女儿，只是离开了一趟远行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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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我的陈述，队长泰沉默了。
他对我经历的一切表示同情。
但无论如何，我仍背负了几条人命，最终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。
至于我的病，我已经决定放弃治疗。
以前，为了寻找女儿，我拼尽一切努力求生。
现在女儿找回来了，我不必再苟活于痛苦之中。

最后，我请队长泰答应我一件事：
希望在我死后，他能帮我将我和女儿一起安葬。
这样，我和女儿将永不分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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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队长泰离开前，他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：
“虽然绑架小女孩只是你编的故事，但为什么你一直强调自己只是‘欺骗’，而不是‘拐卖’呢？”

我低下头，缓缓说道：
“这是我刻意为之，让执法者看到。我把‘欺骗’和‘拐卖’区分开，就像是在控诉，告诉大家这两种罪名不应并列。你也可以理解为一种讽刺。”

我抬头反问他：
“为什么法律在量刑时，还要区分‘欺骗’和‘拐卖’呢？两罪难道不能合并处理吗？难道连人贩子都要考虑减轻处罚？”

队长泰沉思良久，才说道：
“从古至今，法律一直如此，始终不变。”

我努力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：
“始终不变，真的是对的吗？”

~~~~~完~~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