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我永远触及不到的你 -10

巴林让车慢慢行驶，偶尔观察街上匆忙来往的人群。三月的一个星期六下午，春意尚未完全消散，仿佛春天还留恋，不愿让位于正蓄势待发的炎夏。巴林依旧悠闲，如同其他单身男孩，有时甚至比他们更悠闲，因为他没有聚会朋友的习惯。到了这个年纪，朋友大多已成家，如黄风，虽然他婚姻生活并不完全顺利，或者已有一段深情的恋情，足以相互承诺长久未来。

并非巴林没有机会遇见别人，只是他对朋友特意安排的聚会毫无兴趣。或者是工作上的约会，也不乏一些女孩被巴林的风度吸引。然而，即使是那些家庭安排的美丽优雅女孩，巴林也未曾动心。他多次自问，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？为什么总是拒绝与新人配对的机会？

或许，那些后来出现的女孩，没有一个能让巴林平静的心跳偏离节奏？还是他真的没能忘记陈卡？也不完全是，虽然直到现在巴林从未否认对陈卡的关心依旧未减，即便只是以兄长身份；他知道，现在在陈卡眼里，他仅是一个哥哥，不多也不少。兄妹或恋人，本就是称谓，在真正重要的是能看到彼此面容时，称谓已无太大意义。

也许，巴林仍在等待一个能在初见之时便令他心动的女孩，就像十年前陈卡无意间夺走他心神的那一刻。许多人认为人生没有所谓的“闪电爱情”，只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过那种一见便知此生注定爱上对方的人。巴林笑了笑，像往常一样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，像是在回应一个愚蠢的念头。

“猫咖啡馆”，木制箭头标牌上写着这几个字，粗犷而别有用心，挂在路边的木柱上，指向一条安静的小巷，让巴林略微犹豫是否停下车。一周都在喝“工业咖啡”，办公室里流行的速溶咖啡，巴林渴望一杯传统咖啡和一壶热茶，好好享受猫咖啡馆的宁静与舒适。他立刻将车靠边停下，却又突然犹豫，与其匆匆而来，不如留到整个星期天再来，好好享受一整天。

小心地关掉所有灯，把带猫的招牌翻到写着“Close”的一面，子都锁好店门，慢悠悠地离开。今天，子都想早点关门。周末客人会比平时多，但她觉得让“猫”休息一天也好。看着自己今早随便搭配的运动鞋、牛仔裤和宽松上衣，子都突发一个疯狂的想法，想步行回家，顺便运动减肥。春节后，子都明显发胖了。

一边走，一边看着已经亮起温暖灯光、围坐吃饭的稀疏民居，子都停住脚步，当她看到一个短发女孩，穿着灰尘感的衣服出现在巷口时，她彻底停下。女孩从车上下来，似乎想走进小巷，而她的目的地无疑是子都的咖啡馆。

是刘江！子都暗暗叹气，下意识看了看表，心想“每周都纠缠我，规律得像被程序设定一样，分毫不差！”似乎看到子都，刘江停下，靠在车门上，双手交叉胸前，姿态既潇洒又有点酷，带着漫不经心的等待感。子都长出一口气，疲惫感涌上心头。她想独自享受周末的宁静，不被打扰。刘江出现在这里，子都该怎么办？可以像平常一样忽略，但她不会善罢甘休。因为在这个时间出现，说明刘江已准备好一切，她会跟到家，然后又会制造各种麻烦。

子都的步伐越发沉重，明知自己正走向疲惫，却无法回头。有趣的是，有许多人从不愿相信，也从不承认，在别人眼里，他们就是“麻烦的源头”。子都此刻脑中正千方百计想避开这个她认为最烦的追求者，却绝望地发现，自己曾经认为有效的方法，对刘江都无效。沉浸在思考中，她没注意走到巷口，唯一映入眼帘的是停在巷口的银色豪车。似乎是巴林的车！他现在在这里做什么？难道要来咖啡馆？不管原因，重要的是他出现在这里，正好能救子都一把。想着，子都假装没看到刘江，加快步伐走向巴林。

巴林刚准备下车，子都突然出现，神情有些不同寻常。

“你等我很久了吗？走，我们去吃饭吧，我好饿！”子都用不同寻常的撒娇语气大声说道。

巴林愣了一瞬，迅速扫视前方，看到一个女孩站在离子都不远的地方，专注地看着他们，他立刻明白。巴林绕到另一侧，为子都开车门，语气温柔甜蜜。
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
巴林坐回驾驶座，发动汽车。车子启动，疾驰而去，把刘江抛在身后，她先是愣住，随后渐渐变得闷闷不乐、愤怒。

巴林听子都讲起刚才遇到女孩的麻烦时，爽快地笑了。

“如果刚才没遇到我，你怎么办？”

“那就只能忍着了！还能怎么办！”子都一脸无奈。

“你真是桃花运啊！百人追求，可不像我。”巴林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
“哎，哪里有好受的！上次还差点让卡和她女朋友吵起来！”

“卡和女朋友吵架？”巴林如常显露出对陈卡的担忧。

“也是啊，就像你刚才救我一样！你打算去吃饭吗？我饿了！”

子都提出建议自然、随意，完全没有害羞，这也让巴林总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轻松。

巴林提议晚饭后去散步。似乎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一起吃晚饭。自从他和陈卡正式分手后，巴林很少去子都的咖啡馆。然而当他回到这里时，子都仍然热情接待，以自然、友善的态度，就像巴林过去每次出差归来一样。她从未探问他和陈卡的感情，也未曾对他表示怜悯。巴林欣赏子都许多地方，但最欣赏的仍是她的细腻，无论动作还是语言。难怪她受男女追捧，甚至有人多年抱着暗恋也不舍放手。

春夏交替，天气凉爽，不再有寒意，也未至炎热。昏黄的灯光随风摇曳，轻巧地洒落在夜色中，映在两人肩上，仿佛年轻情侣般缓缓同行，带着些许兴奋和许多顾忌。巴林轻轻转头看子都，发现她无论穿着优雅得体，还是运动装，都颇为可爱。

“你今天为什么早点关门？”

“我让大家休息一下。”

“我本想来你店里，怎么你店里这么多次，我都没见过卡的女成人小说平台朋友？”巴林好奇。

“她最近很少来，应该是忙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还关心卡啊？不打算结婚吗？”子都开玩笑又真诚地问。

“我……还没遇到合适的。”巴林笑了笑，“你呢？怎么还一个人？准备抬价到多少？”

“你是说那些围着我的人吗？老实说，我对他们没有安全感。”

“嗯，决定好了，叫我去谈价。”

巴林继续开玩笑，子都笑得开怀，她从不需要在理解自己的人面前保持戒心。子都没想到一向严肃稳重的巴林，也会偶尔如此幽默。

第二天，前一天见到的缅素独自出现在咖啡馆，神色不佳。子都心想，这两人又要出事了。作为陈卡的老朋友，子都自然而然成了顾问，帮忙调解陈卡和不同恋情的关系。她看着缅素微笑。

“喝点什么？今天回得早啊，卡呢？”

“给我来杯热奶！卡去见客户了。”

“不喝茶吗？”子都惊讶。

“最近有点失眠。”

子都让员工为缅素准备饮品，然后坐在她身旁，默默观察，等待缅素敞开心扉，像往常一样温柔而深情。缅素缓缓开口，带着忧伤。

“你记得我说过，我受不了男人吗？”

“嗯，记得！”子都继续等待。

“那时候，你说我同性恋……”缅素叹了口气，努力抑制。

“然后呢？不是吗？”子都有些慌。

“我不知道！我……知道我爱卡，真的很爱！但是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缅素低下头，不敢承认自己刚才说的话。

“怎么了？”子都低声问，语气却急切，显得十分担忧，“做不到什么？”

“我们……尝试过亲密，但……我还是受不了……”缅素低头，无法正视自己刚说的事实。

“受不了？”子都震惊，“是害怕，不想，还是疼……还是卡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
缅素睁大闪烁着泪光的眼睛，仿佛知道即将听到的反应，继续说道：

“不！不是卡！是我自己！”

“你……性冷淡吗？”子都咽了口唾沫，不好意思说出这个词。

“不是……我不知道怎么说……”缅素终于哭了出来。

子都惊慌，轻轻拍着缅素因哽咽而颤抖的背，她感到无比迷茫，尽管早已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并做好心理准备。但子都说出的每一句话、分享的每一个知识点，都再次让缅素对自己感到震惊。如果上次惊讶之后是喜悦与希望能和陈卡在一起，这次，她无法接受的事实可能会把她从深爱的人身边彻底推开。为什么缅素不能像普通人一样？她怎么能自信地陪伴陈卡，建设幸福？她已经不顾一切去追陈卡，但这还有意义吗？悲伤越来越涌上心头，化作哭声。缅素在子都肩头抽泣，子都也感到喉咙发紧，为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心痛，也为自己一直在感情中奔波的朋友心痛。子都安慰缅素的同时，拿出手机，发了条信息：“缅素在我这儿。处理完来接她，她状态不好！”……一个坚实的肩膀，足以承载情感长路；有时，我们只能接受，自己只是暂时的依靠。

自从意外出现在子都的咖啡馆，并再次遇到陈卡，杜月君一直在努力收集关于陈卡的消息，同时不断思考，想尽办法接近曾深深爱过她的女孩。两年离家，陈卡似乎生活得很好，工作稳定，也似乎完全忘记了她，证据是陈卡已经与新恋人幸福在一起。杜月君想到自己两年孤身异地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思念，每一天每一小时都努力为未来努力，希望陈卡能与自己一同存在，她不禁苦笑。

杜月君太自信了，过于相信自己在陈卡心中的位置。她不相信，也不能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！她的陈卡，那个她离开时曾心力交瘁、用尽方法挽留的人，不可能在短短两年内轻易改变心意。那个总是面色苍白、仿佛害怕什么的女孩，怎么可能轻易征服陈卡的心？她已经尽力，无数次拒绝机会回到陈卡身边，只为陈卡。不能，绝不能失去陈卡！

陈卡刚回到办公室，经过两个小时外出见客户，就听到女同事们小声议论。

“回来了，真是桃花运啊，直接点名了！”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像往常一样打探别人的私事。

“啊，有男朋友了还……？”另一人接话。

“有男朋友又怎样？口味还真广！”

陈卡默默倒水，虽然不太明白，她知道这些话是针对自己，但她依旧置若罔闻，就像每天面对办公室的是非一样冷漠。路过桌旁的娜如，听到有人叫她。

“姐，有客人在等你！”

陈卡没有回答，只是抬眉示意娜如说清楚。

“文件在这里，姐！客户想咨询开设手袋店的事，希望您亲自指导！”

陈卡接过娜如递来的文件，心中疑惑。是谁呢？如果熟识，怎么没提前联系？如果陌生，难道自己这么出名？习惯性翻开文件，映入眼帘的是名字——新月君，让她一时错愕。前任这个词引发了诸多情绪，尤其是两人分手并非因不爱彼此！

门开了！杜月君坐在陈卡的椅子上，手在桌面上划动，目光专注于桌上整齐摆放的缅素照片。

“娜如，你联系杜月君，帮我安排时间！”

五分钟后……

“是的，她预约明天下午在我们公司见面！”

陈卡轻敲桌面几下，短短几秒，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同事的闲言碎语。她立刻让娜如找一家附近安静的咖啡馆，并将地址输入手机发送给杜月君。

下午两点的咖啡馆相当安静。自从子都开店后，陈卡几乎不去别的咖啡馆，除非非常少见的被动约会。点了一杯冰咖啡，她顺手打开笔记本，完成手头未做完的文件，同时等待。

两点三十分，陈卡抬头看时间，却惊讶地发现杜月君还没出现。她有些焦虑，因为她知道杜月君绝不会无故迟到，即使是普通约会，更别说是工作见面。陈卡翻看电话，犹豫片刻，拨号。

电话那头，传来断断续续、疲惫的声音。

“卡……我……好疼……”

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

陈卡真的很担心，连忙回拨，焦急问道：

“喂，杜月君？！怎么了？你在哪？”

“我……在……家！”

陈卡立即开车赶往杜月君家，心中涌起奇怪的焦灼感。还有缘未了，就还会为对方心痛，即使那个人已不再属于自己！她努力加快车速，眉头紧蹙，明显十分紧张。

大门半掩，门未锁，紫藤花仍如陈卡过去常来的日子般盛开。门打开，陈卡迅速走入，穿过客厅，再到厨房，却无人影。她拿起电话再次拨打。电话铃声来自卧室，她快步走进去，看到杜月君躺在床上，双眼紧闭，薄被半盖腹部，神色憔悴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陈卡边说边伸手摸了摸杜月君的额头。

此时杜月君已经睁开眼睛，语气有些清醒，虽然仍然微弱。

“我好疼！”

“让我带你去医院！”

“不用了，我好多了，应该只是胃疼。”杜月君摇了摇头，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。

“还是要去检查！”陈卡严肃说道。

杜月君坚决拒绝，她说自己已经好很多，想在家休息，如果还不舒服再去医院。陈卡了解杜月君的性格，没有再强求，她走进厨房，给杜月君倒了一杯温水。厨房依旧整洁，仿佛未曾改变，尽管陈卡很久没有来过这里。桌上那对印有她和杜月君笑脸的杯子——她生日时送给杜月君的礼物——干净整齐，仿佛仍在日常使用，而且还是两只，和以前一样。陈卡心头微微一颤，这满是回忆的空间让她感到一丝温暖。她拿起杯子，凝视着上面幸福笑脸的两人，心中渐渐平静。

从前真的很美！但不管过去多美，最终都以沉默和破碎收尾。回到房间，陈卡看到杜月君正站着，一手扶着橱柜，一手伸向高处的药架。此刻陈卡才注意到杜月君身上那件薄红色睡衣。在伸手取药时，她不小心露出了饱满的胸部和腋下白皙的肌肤。陈卡赶紧转过脸，把杯子放下，然而杜月君却突然跌进她怀里——这个动作熟悉得仿佛一直在两人之间循环，从未间断。陈卡愣了几秒，被那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包围，然后连忙把杜月君扶回床上。她想克服这份尴尬，面对一个曾是她整个世界的人，所以迅速离开杜月君，打算去拿水。

杜月君猛地坐起，抓住陈卡的手，语气迫切而深情：“留下来陪我！”

杜月君深情地看着陈卡，眼神哀求、痛切，满是过去积累的思念与怨恨。见陈卡犹豫，她又说：“卡走了，万一我又疼起来，该怎么办？”

温柔而撒娇的话语在陈卡耳边响起，让她更加慌乱。陈卡决心转开目光。不！不能被那双眼打动！不能让自己去想不该去想的事，因为这已不再是两个人的故事，还有缅素——陈卡提醒自己，她就在身边，爱着她，也和她朝同一个方向。这是背叛，陈卡绝不能沉溺于过去的情感，即便再甜美，也无法成就她现在的爱！

陈卡恢复平静，给杜月君喂药，然后坐回她熟悉的白色木床旁——这熟悉感让她感到尴尬和局促，甚至有些窒息，不是因为卧室狭小，而是因为面对的人是她曾深爱、也曾决然离开的那个女孩。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多，斜阳透过窗户，与淡粉色窗帘交织，洒下迷离而暧昧的光。

“这两年，我一直想念卡！”

杜月君开口，似乎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，但在陈卡听来，每句话都让她更难呼吸。她早已不想再触碰那段阴郁的回忆。思念吗？真的？如果是真的，那表现得太难以接受——至少对陈卡而言，因为那份思念被包裹在沉默、冷漠与失联之中。人类的思念，色彩和形态太多了！这么久，陈卡本可以多次伸手，抓住那些被称作思念的痛苦。情感的纠缠总是一团乱麻，而此刻，对方伸出线索，让她去解开。陈卡几乎想笑出声，想问对方是否理解自己在想什么、感受什么。

但算了，一切曾经都以沉默解决，那么今天，也就再一次沉默吧。陈卡知道，她该起身离开。然而，杜月君聪明地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她微微前倾，手轻触陈卡的大腿滑向臀部——看似无意，却极具挑逗性，尤其配合那邀请的目光。

“为什么卡断了联系？那么多邮件，你都没收到吗？”

“嗯……”陈卡轻咳，“我们已经分手了，我觉得不联系会更好。”

“卡对我这么绝情吗？”杜月君撒娇责怪，这是她过去在两人关系中常用的武器。

“你实现自己想做的事了吗？”陈卡试图转移话题。

“没有卡，梦想还有什么意义！”

一滴泪顺着骄傲的高颧滑落，又滴到衣服上，掩盖着饱满却坚韧的胸脯。她紧握陈卡的手，放在自己随呼吸起伏的胸前，让陈卡感受她胸中澎湃的情感。陈卡愣住，迷惑于杜月君的哭泣，还是被触感带回那段旧日回忆——那时，这双胸完全属于她。她不知道说什么，内心被莫名的悸动充斥。

曾经，杜月君性格坚强、傲娇，几乎不曾落泪，最多也是默默哭泣然后自我抹去。现在，她无法控制泪水——那是她曾认为珍贵的东西，如果折算成物质，比钻石还珍贵。真的有必要吗？陈卡沉默良久，等待杜月君的情绪平复。

“现在我回来了，我想在你身边，你还需要我吗？”杜月君哽咽地说。

“对不起，我已经有女朋友了！”陈卡断然回应。

“我知道，是那天在子都店里的女孩吗？我不信你爱她！”杜月君仍固执。

“我们的事早已结束了，不要再执着了！”

“是我执着！是我对未来的幻想，以为我们会美好！是我痴情，所以家里一切都保持原样！是我痴情！”杜月君一口气说完，不加控制。

陈卡听得发愣——杜月君说得对，一切都保持原样，和从前一模一样，就像昨天她亲手布置的那个梦想中的家。杜月君挺身而上，俯身寻找陈卡的唇。突如其来！尴尬！陈卡真的想微微后仰，试图躲避那熟悉且柔软的唇。但心中悸动难以抗拒，后仰的动作看似做作；杜月君的双臂环上陈卡的颈项，把她紧紧拉向自己。抵抗？陈卡不是圣人，当熟悉的舌尖再次唤起从前百万次的甜蜜，带来渴望、思念与伤痛，她几乎失控。

如果一切止于此，杜月君也许能唤回陈卡的旧情、旧爱和回忆。但不！杜月君自己也像纠结的情绪团，直到两人的嘴唇紧贴，才彻底崩解。杜月君不再自我，粗暴地探索、觅寻陈卡的舌尖，以满足自己的骄傲——她相信陈卡终会回到自己身边。但今天的陈卡不同，她不再为热烈的吻而疯狂，她感到窒息，清醒，只想挣脱……

然而，当陈卡双手猛地推开杜月君，试图摆脱这充满罪恶感的诱惑时，杜月君迅速拉下她那诱人的睡衣肩带。薄衣滑落，露出饱满性感的胸部和纤细腰肢。她抓住陈卡的双手，放在自己随呼吸起伏的胸前。

“我爱你，卡！我想成为你的！”声音嘶哑而急促。

很久没听到这样的表白——这是一个被肉体欲望模糊理智的女孩，因爱而自然释放的声音。此刻，陈卡心中涌起往日浓烈的回忆。她们曾深爱，曾为彼此付出，曾克服一切障碍走到一起。性爱只是两颗心爱的升华。杜月君活得极致，每次亲密，她都能仅凭呼吸带陈卡达到欲望顶点——只有两人身体交融，才能完全感受彼此的情感……

陈卡的脑海被记忆迷雾覆盖，耳边只有杜月君急促的呼吸和缠绵的低语。天色已晚，房间陷入光影交错的暮色。杜月君微微起身，一颗颗扣子解开陈卡已不整齐的衬衫，同时在唇上印下热烈的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