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嫁 – 2
- 误嫁
- 2025-11-14 07:20:12
2.
她吩咐翠竹退下,独自踏入书房。
她靠着墙摸索了半天,江时宇仍纹丝不动。
往昔,他总是立刻牵起她的手……
她咬牙,向前迈出一步,却不慎绊到桌角,整个人重重摔下。
“夫君!”她惊呼出声。
下一瞬,有一双宽大的手将她拉入怀中。
衣衫松散,露出大片肌肤。
他搂在腰间的手僵硬,却更紧地抱住她。
“夫君……”她的手滑落,颤抖着缓缓解开他的腰带。
直到外衣脱下,江时宇终于开口:“如意?”
耳朵一热,她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:“夫君,我好想你。”
虽已成婚三年,但像这般主动的时刻并不多,往昔总是江时宇引导她、安抚她。
她咬唇,脱下身上唯一的外衣。
地上,薄薄的衣料叠成一堆,面前之人的呼吸明显沉重。
她贴近他,踮起脚轻轻吻去。
成人小说平台 虽然看不见,但面前人身上的异样,她感受得清清楚楚。江时宇却久久不动。
她心中越发悲伤:“夫君,你怎么了?你……不再爱如意了吗?”
沉默片刻,面前的人终于吻上她的唇。动作从温柔渐渐变得粗犷,他低声呢喃:“我怎能不爱如意?”
情意浓烈,她泣不成声。
他抬起头,动作轻柔:“疼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快感席卷而来,理所当然是极度欢愉。
她紧紧抱住江时宇,略带羞涩:“今天夫君对妾如此冷淡,妾还以为夫君在外有人,不需要妾了。”
他轻笑一声:“我只是……”
——
次日清晨醒来,太阳已高挂如竿。
全身酸痛无比,但想到昨夜江时宇的话语,她的心便涌上一股甜蜜。
幸好,夫君在边疆从未有过其他女子。
京城望族,哪家不三妻四妾?
就像她父亲,单是小妾便纳了六人。
可她嫁给江时宇至今,从未见他有意纳妾或养外室。
成人小说平台 她名如意,果然,嫁给江时宇后,一切才开始如意。
自那晚之后,日子似乎回归如初。
江时宇更是依偎不离,时刻想在她身旁。
一起用餐,他总亲自夹菜给她。
偶尔也会默默凝望她。
午后清闲,江时宇便拿起稿本读给她听。
嗓音沙哑,却沉稳温润,比往昔更添几分魅力。
她靠在他身侧,倾听着,手指不自觉绕上衣角,心中无比满足。
唯一的遗憾,是祺儿。
无论她如何哄劝,这小家伙始终不肯靠近父亲,更别提叫一声“父亲”。
若江时宇在屋内,祺儿便紧贴她怀中,面颊埋入,浑身缩成一团抗拒。
一日午后,趁江时宇不在,她抱着祺儿,轻声问道:“祺儿,告诉娘,为何不肯叫父亲呢?父亲很喜欢你呀。”
小手紧握衣角,贴在她颈窝,委屈说道:“父亲凶,祺儿怕。”
她心中一沉,更紧抱住孩子:“父亲不凶,父亲只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,很爱祺儿。”
祺儿仍固执摇头,小手推开她:“祺儿不需要父亲,父亲凶!”
夜晚,她迟疑良久,最终开口:“夫君,今日妾问祺儿,为何不亲近你,也不肯称你为父亲?”
身旁的人身体绷紧片刻,随后沉默。
她轻叹:“孩子说怕你凶。”
黑暗中,江时宇的呼吸明显急促,却久久未答。
片刻之后,他才缓缓开口,语气平淡:“孩子还小,慢慢来。”
“毕竟一年未见,确实需要时间适应。”她温柔安慰。
正当她以为话题结束,江时宇忽然翻身,带着厚茧的手抚上她面颊,拇指微微粗糙。
“如意,我们……再生一个吧。”
她微微愣住。
他贴近,急切说道:“我们能生个女儿吗?小姑娘一定会像你一样可爱温婉。”
还未解决与祺儿的隔阂,他竟已想到再添一子女?
她推了推他:“夫君,祺儿还小……”
“但我一直想要女儿。”他语气迫切。
当初她怀祺儿时,问江时宇想要儿子还是女儿,他只说随缘。
如今为何突然想要女儿?
心中生起疑虑,但被江时宇的迫切打动,她轻轻应了一声。
他似得到了保证,臂膀一紧,将她抱入怀中。
——
入夏后,江时宇带她到郊外庄园避暑。
郊外庄园果然凉爽许多。
翠竹告诉她,不远处有一条清澈小溪。
她听罢大喜,央求江时宇带她去。
溪水潺潺,带着沙石与竹林的清凉气息。
他领她至溪边,蹲下身,牵着她的手,让她嬉水。
“水很凉,你尽管踩吧。”江时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她略显犹豫:“这样不太合规矩吧?”
嫁人了,又是官家夫人,赤足玩水总觉得不妥。
“没关系。”江时宇随意道:“此地偏僻,无人可见。”
她听罢,方才安心。
脱鞋解袜,她小心探入溪水。冰凉透过脚底,石子光滑。
她一手扶住江时宇的手臂以稳住身体,慢慢涉水。
“真舒服。”她忍不住笑:“小时候府中也有条小溪,我总带翠竹一起玩水。”
玩得正欢,脚不小心用力,水花溅起。
她推开江时宇:“夫君,站远点,水溅到你了,你身体弱,可不能着凉。”
“没事。”他声音温柔:“在边疆遇到名医,调理后,身体好多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她惊呼。
怪不得这次从边疆回来,路途风尘仆仆,却未曾生病。
“真的。”他声音略显犹豫:“如意,再过些日子,我可能还要回边关……”
她愣住了:“又要走吗?”
“陛下的旨意不可违,再说那位名医性子古怪,只愿意留在西北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她又踩了几下水,“没关系,妾和祁儿在家等你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继续说道:“有一次踩水,妾站不稳,一滑就摔进水里,呛了几口水,真的吓得妾快要死了。”
“幸好当时有位少年路过,快手将妾救起。那人自己也全身湿透,却仍急忙安慰妾不要害怕。”
“哦?”身旁的人“哦”了一声,似乎专注地听着:“后来呢?”
她嘴角微微上扬:“他怕妾受惊着凉,还特意买了热腾腾的桂花糕给妾吃。那是妾第一次吃京城的桂花糕,又香又甜。”
“那几个月,他常常拉妾出去玩,爬树、偷瓜,真的很快乐。但母亲去世后,夫人让妾搬到更远的庄园,从此妾和他再未相见。”
她兴奋地讲述着,并未在意江时宇的沉默。
直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那个少年是不是曾对你说,他姓江,是京城人,因为犯了家规才被送到此地教导?他有没有说,等你们二人到适婚之年,会来向你提亲?”
她愣住,踩水的动作也停下,惊讶地看向他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这些事,除了她和那位少年,没人知道。
江时宇托着她的手,轻轻一笑,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:“因为那个少年,就是我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从未告诉我?”她又激动又不解。
江时宇的语气淡了些:“直到大婚之日,我才知道你……如意,我一直以为你早已忘了我,所以才嫁给别人。”
“我没有忘,只是……那时还小,我以为他的话只是开玩笑。”
她环抱住江时宇的腰,将头埋进他的怀里:“对不起你。”
江时宇紧紧抱住她:“没关系,幸好你嫁入江家。”
——
回到京城,天气渐凉,祁儿突然受风寒。
起初只是轻微的干咳发烧,她并未过于在意,只叫翠竹请了常见的医师来诊治。
谁知几日之后,祁儿高烧不退,小小的脸红得烫人,连哭闹的力气几乎都没有。
她惊慌失措,日夜守在祁儿床边,亲自喂药擦身,不解开衣带,一直精心照料。
祁儿性子挑剔,只答应她触碰,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。
她一次又一次地搓揉孩子的背,轻声哄唱,祈求上天怜悯,保佑祁儿渡过难关。
江时宇也常在房中,但他只是默默站在一旁,或坐在远处的椅子上。
偶尔他想靠近触碰祁儿,祁儿便更深地钻进她怀里,像受惊的小兽,轻声抗拒。
江时宇的手僵在半空,最终收回,只留下一声轻叹。
她全心关注祁儿,无暇顾及江时宇,只觉得他是为孩子担心,却不懂得如何关心。
她整整忙碌了半个多月,祁儿才终于退了烧。小小的脸虽仍稍显苍白,但精神渐渐恢复,能柔声叫她“娘亲”了。
她猛地松了一口气,疲惫如潮水般涌来。
翠竹扶她站起,惊讶地说:“小姐,你瘦了好多!”
她帮她穿好衣服,系腰带时停住,手指碰到她的腹部:“小姐的腰,好像……”
她下意识抚摸小腹:“……去请郎中。”
“大夫恭贺夫人,夫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。”王大夫双手合十,面露喜色。
三个月?她愣住。
细算日子,正是江时宇刚从边疆归来时的时间。
“真的吗?”江时宇的声音响起,带着兴奋。
“确实是喜脉,无疑。夫人虽然瘦了些,但胎象稳定,只要好好休养就好。”王大夫确认。
“好!太好了!”江时宇大步走到床边,将她紧紧抱入怀中:“如意,我们有孩子了!”
接下来的日子,江时宇对她宠爱有加,几乎寸步不离。
他不再到书房处理公务,而是派人把文书送到卧室外的房间,随时抬头都能看到她。
他也不再刻意靠近祁儿,只在远处注视。
祁儿仍害怕江时宇,但看到她身体不适,也不再哭闹,只静静依靠在她身边。
江时宇的温柔与体贴,比以前更加深厚。
直到她怀孕八个月。
上方传来命令,他必须立即回西北。
寒冬严酷,风雪交加。
江时宇穿着厚重的冬衣来告别,握着她的手:“如意,我要走了。”
她腹中隆起,既依依不舍又心生忧虑,只能点头。
当她将整晚缝好的护手套塞进他怀中时,手指碰到一片冰凉,不似棉衣,倒像是护甲。
她愣住,伸手去触碰,却被江时宇紧握:“如意,等我,一定要等我回来。”
门外传来喧闹声:“重卿……将军……”
她屏息细听,却又听不到了。
江时宇紧紧抱住她,力道很大,随后果断转身,踏进风雪之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