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NA不会说谎 -5

我陷入回忆，声音迟疑：“不正常…？她…那段时间确实有点不一样…总是紧张、不安……”

我立刻抓住线索，温和追问：“不安是怎样的不安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，让她变成这样？”

她想了想，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：“…有…大概在事情发生前一两周…有一次她和继父王亮吵得特别凶…王亮气急之下把她的手机摔碎了…”

我心里猛地一紧，但表面仍保持平静，继续深挖：“把手机摔了？到底因为什么吵？”

“还是那些老问题…说她穿裙子太短、回家太晚…但那次吵得特别厉害…”

我立刻抓住重点，语气沉了下来：

“手机被摔碎——当时她是什么反应？她有跟你说过什么吗？”

刘雯突然激动起来，声音发抖：

“她当时疯了！真的！那时候她打电话给我，一边哭一边喊：‘他居然敢摔我手机！我一定要让他后悔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！’”

我强调这句极端的表述：

“‘让他付出代价’、‘让他成人小说平台后悔’——这是她的原话？”

她用力点头：

“就是这样！我当时吓坏了，还劝她别冲动，但她听不进去。”

我逼近核心，声音严肃：

“刘雯，你仔细想想：就因为一部手机，一个女孩会说出‘让他付出代价’这种极端话吗？听起来不像只是生气——更像是绝望和报复。”

真正让小雅恐惧的，并不是那部手机，而是手机被摔带来的后果。

我压低声音，却不给退路：

“我问你—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，或是出现了什么人，让她哭着喊‘我要让他付出代价，我要让他后悔’？那通电话里，她到底在怕什么？”

她被我击中要害，眼神慌乱闪烁：“…我…我不知道…”

我不让她逃避，语气笃定：

“你知道。在那通电话里，她一定哭出了真正的原因。手机被摔，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？想清楚。是某个秘密会暴露？还是某个她绝对不能失去的人会因此消失？”

在连续追问下，她的心理防线彻底裂开，几乎是为了替朋友辩护般地喊出来：

“…她怕！她怕他联系不到她！她妈妈本来就已经怀疑了！手机被摔坏，她怎么和他说清楚？！他会以为她故意不回他！她会失去他！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我立刻抓住那个关键称呼，目光锐利：

“‘他’？！那个人是谁？王亮就在家，她根本不需要靠手机跟他说话！到底是谁——让她一旦失联就恐慌到这种程度，甚至因为这样而恨继父到那个地步？！”

审讯人员严肃插话：

“刘雯，请你回答清楚。”

她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。她双手捂脸，哭得泣不成声：

“…是…是她的男朋友！…就是她们舞蹈班的老师…她离不开他…”

我立即趁胜追击：

“男朋友？老师？叫什么名字？”

她抽泣着，像是在忏悔：

“…叫…叫张扬…我们都叫他张老师…小雅从初三就喜欢他…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…”

“‘很久了’？那依你所知，进展到什么程度？”

我毫不留情，继续逼问细节。

她浑身发抖，边哭边说：

“…他们…他们已经越界了…有一次她整晚没回家，就是去找他的…”

我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：

“那在这段关系里，小雅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细节？或是某些…不寻常的称呼？”

我马上把问题插进最敏感的地方。

刘雯羞得满脸通红：

“…嗯…她说过…张老师有时候会让她叫…叫‘爸爸’…他说这样…会更刺激…我当时觉得很怪…但小雅却很开心…”

我压下心里的震动，继续直奔核心：

“好。那么在手机事件之前，小雅和继父王亮之间，有没有发生过足以让她恨成那样的严重冲突？或是还有别的事影响到她？”

她沉默很久，双手绞在一起。

在审讯员的鼓励下，她终于像认命一样开口，声音颤抖：

“…有…有一件…特别大的事…我从来没敢说…我怕极了…”

“…大概…半年前…小雅突然休学很久…后来她告诉我…她…怀孕了…孩子是张扬的…然后他们偷偷去…去做掉了…”

我立刻追问：

“这件事她妈妈有没有察觉？或者怀疑过？”

“我觉得…她妈妈好像察觉她身体不好，还带她去医院检查…但具体检查结果小雅没说…只说妈妈问了她很久，但她死活不承认…我感觉…她妈妈可能隐约猜到…”

最终，我抛出致命问题：

“小雅有没有把‘手机被摔’这件事和之前怀孕的事联系在一起？她跟你说过什么？”

刘雯情绪彻底崩裂：

“说了！完全有关系！那天手机被摔，她一边哭一边喊：‘我妈本来就怀疑了，现在他还把我手机砸了，要是张扬联系不到我怎么办？他是不是想逼死我？！’…然后…然后她还说——”

她突然顿住，像意识到自己要说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。

审讯员严厉道：

“她说了什么？请完整复述。”

刘雯像是豁出去般哭着喊出：

“她说：‘反正孩子已经不要了，也没有证据！那我就说是王亮干的！让我妈知道她嫁了个什么东西！我就是要让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！’”

听到这句话，我猛地坐直：“当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…我以为她只是气话…没想到她真的做出那种事！李律师，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…”

审讯室里只剩下女孩压抑的啜泣声。

我知道——我终于在那堵“完美”之墙上，撕开了第一道，也是致命的裂缝。

15

拿到刘雯的供述后，我一秒也没有耽搁。
通过私家调查员的协助，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锁定了张扬的行踪。

一系列冷硬的手段，加上法律层面的强大压力，很快就逼得那个懦弱的男人彻底屈服——
他交出了并承认了所有关键证据：
从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、确认流产手术的收据，到令人作呕的肮脏聊天记录，无一例外。

一切都如我预料般发生，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，我依旧感到心如刀割。

16

法院的谈话室里。
张薇坐在我对面，仿佛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，
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，泄露出她心中正翻滚的风暴。
空气沉重得近乎凝固，满是绝望的沉寂。

我不绕弯子，将从刘雯那里取得的询问笔录复印件轻轻推到她面前。

“张女士，”我开口，声音低沉，没有情绪，
只剩下真相的冷意，
“今天，我们必须谈一谈那些您可能一直不愿面对的事。”

她的目光扫过纸页那一刻，瞳孔猛然收缩，
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，
像是一种本能的防御反应。

“关于王亮的部分，”我继续道，语气平稳却容不得怀疑，
“那些您曾深信不疑的‘铁证’，
现在——必须重新审视了。”